第 252 章 谁是韭菜(1 / 1)

春晓和保宪还在酒馆消磨时间,他们的计划是,等刀剑付丧神从祇园带来消息之后,他们再合计一下,然后等明天,再踩着茨木的底线去祇园见他们。

但是,眼看中午都快过去了,进入祇园的几位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连大天狗都没回来。

应该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春晓和保宪都有些担心了,事情不会出什么变故了吧?

正担心着,祇园方向气息变了。

战栗的气息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意从祇园中爆发出来,犹如细小而密集的牛毛细针从一团乌黑里爆发出来,像风暴一样一路掠行,刺中了春晓和保宪。

有妖!

春晓和保宪猛然起身,冲出了酒馆,冲向祇园方向。

在有些人眼中,原本清朗安定的祇园上空陡然冒出了冲天的妖气,那妖气浓郁的几乎要有了形体,犹如巨大的眼睛瞪视着大地,铺天盖地的杀机弥漫在空气里,以至于祇园在人们眼中的映像都扭曲了。

“酒吞?”春晓忍不住说。

“不止,”保宪道,“去看看,不能让他们扰乱了现在的人间。”

鵺站在酒店窗口前,遥望祇园方向。

现在情况不太对,这妖气明显不是酒吞一个妖的,还有谁跟着酒吞一起来了?

大天狗跟着髭切去看春晓了,但却一去不回,排除春晓那边有什么能让他流连忘返的事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去祇园了。

那这妖气······是大天狗惹怒了他们?

大天狗去祇园做什么?总不至于他忽然想念酒吞了?还是说,春晓提前进入祇园了?

鵺百思不得其解,根据鵺对春晓和保宪的了解,他们一定会踩着茨木的容忍底线去见他的,春晓明天才有可能去祇园,或者干脆让酒吞和茨木来祇园外面见他。那大天狗为什么要赶着去祇园里?难道春晓又背着他做了什么?

鵺有些忐忑:难道是春晓进入祇园,旧友们发现他不是晴明,因此生气了?

要是真是这样,惹怒了酒吞、茨木,他们一定会杀了这个冒充晴明的傻大胆。

鵺不由得紧张起来: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

想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收的弟子的小命,还有他和大天狗未来的希望和乐趣······要命,还是去看看吧······

万一我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还有保宪,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可是春晓的小命······

鵺坐立难安的徘徊半晌,叹了口气,伸手将栖身的式神录招了过来:我真是个伟大的老师。

盘星教大门口,夏油杰带着百物语的画师风尘仆仆的回到了自家大本营,大门口,菜菜子和美美子躲在门口廊柱后面窥视着伪夏油。

“嗯?菜菜子,美美子,我不在的这些天,盘星教里还好吗?”伪夏油笑着打招呼。

“还好。”菜菜子首先回答,戒备的看着伪夏油。

“那就太好了,对了,菅田真奈美怎么没来迎接我呢?”伪夏油笑道。

“菅田姐姐,正在接待你的债主。”菜菜子说。

“你这家伙,到底把夏油大人的盘星教当做什么了?”美美子冲上来,怒道,“竟然招惹那种债主来要账!还敢用盘星教的名义欠那么多钱!”

“啊?”伪夏油错愕的看着双胞胎。槽点太多,以至于他一时都想不起训斥双胞胎的无礼。

“欠债?”一起来的画师难以置信的看向夏油杰,“原来你混的这么·····”

“别乱说!我怎么可能会欠债!”伪夏油说,完全没放在心上,一副轻松随意的模样,“家里的小孩不听话,让你看笑话了。”

“你这家伙······”美美子刚要说话,被菜菜子拦了下来。

“你的债主和菅田姐姐正在里面,你也去看看吧。”菜菜子说。

“也好,我也好看看,谁是我的债主。”伪夏油不以为意,径直走进了盘星教。

盘星教内,菅田真奈美正一脸怒色的看着对面的人,在她对面,绯屋酒馆老板正带着他手下的使者们堵着盘星教的会议室在要账。

“夏油杰的咒灵跟人争斗,却殃及我这只池鱼,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绯屋老板面色狰狞的说。

“张嘴就要一个亿,你酒馆是金子做的吗?”菅田真奈美怒道,“夏油教主回来以前,我们不做任何决定!”

“你知道我老板酒馆里放了多少收藏酒吗?收你一个亿已经是看在我们常年合作的份上打了折的!”绯屋酒馆的侍者丽萨柳眉倒竖,迎着菅田真奈美,开了火,“盘星教拆了我们酒馆,连声对不起都不说,还打算赖账不还,可怜我们老板带着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现在都是你一面之词,黑白是非我们一无所知,加上那么大一笔钱,教主不在,我们也没有权限动用,无论你们说什么,都必须等教主回来解决!”菅田真奈美道。

“夏油杰什么时候回来?”绯屋老板不耐烦的问。

“我已经回来了。”伪夏油面色怪异的走进了会议室,“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

“夏油教主,我们来要账。”绯屋老板说,他身后的侍者丽萨走上前,将一叠厚厚的账单放在酒吧托盘上递给夏油杰。

伪夏油看着那堆满了托盘,足有半人高的账单,无语了:“咒灵不是你自己养的吗?我没跟你要被袭击的精神损失就已经······”

“夏油教主慎言!”绯屋老板一巴掌拍在会议室桌子上,一脸义正辞严,“我们酒馆一直遵纪守法、严于律己,一颗红心向正途,怎么能干出豢养咒灵这种无耻的勾当?我们又没有咒灵操术,养咒灵作甚?”

“······”伪夏油被人类的无耻惊呆了。

“教主!”菅田真奈美面色火冒三丈的走近了伪夏油,“咒术界的合作者已经到了,这群家伙一直胡搅蛮缠,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合作者,要被他们气走了!”

“哦,他们来了?”伪夏油回过神,顿时笑了,“太好了,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绯屋酒馆······”菅田真奈美欲言又止。

“无所谓,”伪夏油看向绯屋老板,“老板手下这么多能人异士,我也想能跟老板合作一把。”

“哦?合作什么?”绯屋老板问。

“未来。”伪夏油张开双臂,一派宗师模样,“我要跟你合作开创新人类的未来。”

“······”绯屋老板看着伪夏油的样子,听着他仿佛中二一样的发言,深知眼前这位教主本性的他决定听一听他们所谓的“未来”,绯屋老板笑了笑,“我是商人,商人重利,不管你计划是什么,要我做白工,想都别想。”

“那是自然。”伪夏油颔首。

二人话音刚落,一行人鱼贯进入了会议室。

“哦,这不是······诸位大人吗?”绯屋老板一脸惊异的笑意,看向了走进门的人,“支撑着咒术界诸位大人,怎么突然,来到这个小地方了?莫不是,夏油教主的计划,连各位大人,都被诱惑了?”

“哼!”高贵的咒术界高层长老们的属下们用下半截眼睛瞥了渺小的绯屋老板一眼,根本连多余的脸色都懒得给他。

“好了,各位,目前我们都是同盟了,”伪夏油拍拍手,“就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未来?”

绯屋老板清晰的看到,咒术界高层的眼睛都变得通红,那是被贪婪烧沸了血液,连理智都蒸发了。

祇园,春晓和保宪正站在入口处,看着里面已经完全扭曲了的空间。

“变成妖境了。”保宪说。

“这下子非进不可了。”春晓叹了口气,“妖境里面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只能看运气了。”

“嗯。”保宪拉过春晓的手,快速在他手心里化了一道符,“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嗯。”春晓握住了这道看不见的符,“那,师兄,一会儿见了。”

“一会儿见。”保宪说。

两人同时跨进了祇园,瞬间就消失了身影。

他们刚刚消失在了祇园门口,鵺就出现在了他们站立的地方,半透明的身形,一袭黑色狩衣,被式神录环绕着,看着他们走进祇园,鵺才算松了口气:“只要赶在保宪之前找到春晓,就没事了······”

鵺四下看了看,将笼罩着自己的式神录收紧,彻底熄灭了自己的气息,方才飘进了祇园。

盘星教的会议室里,咒术界高层和他们的下属都一脸狂热的注视着伪夏油,百物语代表地狱画师也是一脸被传销的热切,伪夏油的下属们神色各异,但也都是一副想试试看的模样。

“夏油杰,假如计划成功,关于你的一切通缉或别的,都可以取消,你也可以进入长老会备选之中!”一位咒术界高层对夏油杰承诺。

“那就多谢禅院阁下。”伪夏油低头谦逊的道谢。

这位禅院见“夏油杰”如此知趣懂礼,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百物语,还有绯屋酒馆,你们的意思呢?”伪夏油问。

“很有意思,百物语愿意参一脚,事成之后,我要你答应我的东西。”画师说。

“当然。”伪夏油说,看向了绯屋老板,“老板意下如何?”

绯屋老板脸色莫测,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老板?”伪夏油又问。

“这种小角色,有什么多问的,能为咒术界的未来效劳,是你的荣幸!还不快点感谢我们,和夏油教主,给你在未来留一个地位!”禅院的那位扯高气扬的说。

“呵呵。”绯屋老板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看也不看那群咒术界高层,只盯着伪夏油,“夏油杰啊夏油杰,你还真是······”老板摇摇头,扯出一抹讥诮的笑,“人菜瘾大技术差,你还场场都不落!”

“你······”菅田真奈美站了起来,但被伪夏油拉住了。

“这场闹剧,恕我绯屋酒馆不参与。”绯屋老板带着下属向门外走去,“我们不会把今日会议向外传,但是也别想我给你当韭菜!”

“你已经听到了,还想走出去吗?”一位咒术高层的下属抬手就向绯屋老板打出咒语。

一把赤红的刀刃自老板手中飞出,将袭来的咒语一刀斩断,然后红刀继续向前,擦着这位高层下属的□□,钉在了椅子上。

“······”这位下属闭了嘴。

“别招惹我。”老板如此说。

“恭送。”伪夏油笑道,“不参与没关系,不要多嘴呀。”

“放心,以束缚为誓,绝对不会把今日所看、所听、所闻,透漏出去一字半句。”绯屋老板说,将丽萨推了出去,然后自己也盯着伪夏油,倒退着,走了出去。

远离盘星教之后,丽萨欲言又止的看着老板。

“你想说什么?”绯屋老板问。

“老板,我觉得,夏油教主所说的,很有实现的可能,我们是商人,这巨大的利益岂不是拱手让人?”丽萨问。

“丽萨,你真以为夏油杰会把这么大的利益拿出来给大家分?”绯屋老板嗤之以鼻,“我保证,刚才在会议室,那孙子一句实话都没说!下边坐着的,除了他自己,剩下的全是韭菜!利益?那也要有命才有价值!”

祇园内,春晓正站在一栋橡叶屋顶的别致茶屋前,茶屋大门洞开,可以一直看到里面,是完全不似外表的空旷和宽广,一头红发的男人正靠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潇洒不羁的坐在地板上,手中还端了一盏清酒,远远看着他。

“进来,晴明。”酒吞童子说。

春晓偏了偏头,抬脚走进了茶屋。

另一边,朱红屋顶的茶屋门口,九尾狐妖正一副冶艳的艺伎打扮,被几个女童服侍着,立在茶屋门口。

贺茂保宪站在玉藻前面前。

“竟然没抢到。”玉藻前面对保宪,一脸莫测的笑意。

“不是晴明,真是抱歉了。”保宪笑吟吟的摇着桧扇,其实已经做好了死斗的准备。

“不知是哪个家伙抢走了晴明,真是羡慕呢。”九尾狐掩面而笑,颠倒众生。

“不知这次,都是谁过来了?”保宪问。

“能来的都来了,晴明大人也真是的,既然有缘再聚,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了,毕竟千年的缘分,妾身真是想念的紧呢。”玉藻前如此说。

“玉藻前,”保宪敛了笑容,看向妖狐,“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玉藻前鲜红的指甲慢慢滑过红扇的扇骨,脸颊边的珠光晃动着细碎的反光,我见犹怜,“妾身如此想念大人,期待能在此聚首,这简单的念想,竟如此艰难吗?”

“我不允许呢?”保宪道。

“贺茂大人,”玉藻前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能在我等之间来去自如吗?”

“因为鵺把我当师兄。”保宪说。

“大人既然心知肚明,就要知道你自身并无任何能让我等高看一眼的本事,不过是仗着抚养过晴明的情分,晴明当你是师兄,但在我等看来,你不过一介凡人而已。”玉藻前说,“在你选择晴明,而放弃鵺的时候,你指望鵺阁下,还能继续把你当师兄吗?”

“玉藻前,你何时竟也染上了深宫怨妇挑拨离间的毛病?是宫里住的久了吗?美福门院?”保宪道。

玉藻前的指甲刺穿了扇骨。

“玉藻前!”一位身穿藏蓝羽织的男人出现在两人对峙的现场,苍蓝色的发丝带着金属的光泽,还有一对枯枝般弯曲的犄角,衣袖边缘飞着一只只白鸽,手腕上缠着一条鲜红带着骷髅图案的佛珠,“不要做多余的举动,晴明在哪里?”

“荒寺夜叉,你也没截到晴明?”玉藻前摆了摆红底洒金的扇子,柔柔的笑着,“不知道啊,有这么多觊觎晴明的对手,我也不知道他被谁带走了。”

“荒寺夜叉,晴明的式神在哪里?”保宪问。

“哼,一群需要主人来救的式神,是哪门子的笑话,”荒寺夜叉愤怒的一甩胳膊,袖子上的白鸽混乱的飞舞着,“源氏兄弟被茨木拦住了,断臂之仇可不是你能制止的。”

“不管是他们被茨木童子折断刀身,还是他们再次斩去茨木的手臂乃至头颅,于妾身而言都无所谓啊。”玉藻前说。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晴明被谁拉走了,我就自己去找!”荒寺夜叉转身一跃而起,踩着虚空箭一般离开了玉藻前的领域。

“真是急性子。”贺茂保宪看向玉藻前,“既然你不知道晴明在哪里,不如我们暂且休战,先找到晴明再说。”

“你以为我会让你找到晴明?”玉藻前说。

“还是你更想看到晴明落到其他人手上?”保宪问。

“我要让鵺覆盖晴明的意识。”玉藻前说,“比起晴明,果然还是鵺的主张更符合我的爱好。”

“那真是可惜。”保宪看着玉藻前,脸色莫测,“你以为我面对如此情况,就什么都没准备吗?”

“我会怕你?”玉藻前道。

“为了师弟的安危,作为师兄,是可以连性命都不顾的,这就是贺茂门下的教养。”贺茂保宪如此说。

玉藻前注视着贺茂保宪,掂量他此番话的真实性,最后的结论是······

玉藻前叹了口气:“贺茂阁下何必如此,晴明此番下落不明,我们现在对决,岂不是被别的家伙占了便宜,还是先找到晴明要紧。”

保宪闻言也松了口气,笑吟吟的张开桧扇,道:“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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