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全没了？”
屋里的人满脸狐疑。
“抢来的东西呢？到楼下没有？”
林老太婆焦急地问道。
“没了……全没了……”
马小武眼神空洞，依然是不断重复这句话。
老赵使劲摇晃他两下，没效果，还是在毫无意识地重复那句话。
“没了……全没了……”
“这孩子咋回事？”
“这是……吓傻了？”
老赵伸出手，啪啪俩大嘴巴子。
马小武这才清醒一些，茫然扫视一圈，接着放声大哭。
“死了！全死了！三十多人，一个没剩……啊啊……呜呜……”
一边哭，他还在浑身颤抖。
“全死了？那你怎么回来的？”
“你胡说什么呢？三十多人，都带着家伙，他就一个人，怎么可能？”
“小武，咱可不兴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胡扯！就算是打不进去，还能全被他杀了？三十多人，一人一脚也把他踹死！”
屋里的十几个人，谁都不信。
“我草尼玛！我像是开玩笑吗？他有枪！”
提到枪，马小武浑身一个激灵。
满屋人沉默，一片安静。
接着就是一片哭声。
“我的老头子，啊……”
“我的宝儿……”
“没法活了……这可怎么活啊……你这短命鬼啊……呜呜……”
……
“枪？哪来的枪？什么枪？怎么回事？你他妈倒是说啊！”
老赵抓着小武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
本来今天是应该他人过去，要出发的时候，他突然拉肚子，但是他儿子赵勇去了。
“连发的步枪！我特么哪知道他哪来的枪！一个个就像活靶子，先扫了几遍，全躺下了。
又挨个地打脑袋。我装死才侥幸跑回来。”
马小武说完继续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这……全死了？赵勇也死了？”
老赵晃了两下，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哦……对了，我回来的时候，老林他俩还活着。”
“真的？他们人呢？”
“我爸和我弟弟在哪儿？”
林洁和林老太婆一阵激动，赶紧擦掉眼泪，一脸期待地看着马小武。
“不过，现在应该死了！”
“小武，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等马小武详细说完叶铮折磨父子俩的经过，林洁和林老太婆再次瘫软在地，发疯一样地哭嚎着。
“叶铮！你这个畜生！疯子！我要杀了你！”
“老头子……宝儿……啊……叶铮，你个魔鬼！”
老赵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都他妈别哭了！报仇！我要报仇！
小武，他有多少人？有多少枪？”
“对！报仇！”
马小武仔细回忆一下，继续说道：“他应该就一把枪，子弹打光之后他就把枪扔了。
多少人？除了他，就看见两女的，也没见别人。”
“你说的是真的？没枪还怕他做什么？别特么哭了！我们商量一下，报仇！一定要把他弄死！”
“弄死他！报仇！”
“嗯！老赵，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
仁和医院这几天一直很安静。
三十多具尸体，依然在门口的空地上。
冻了三天，被寒风吹了三天，都变已经变成冰雕。
看上去很诡异，有点瘆人。
院子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似乎成了世外桃源。
屋子里更是春意盎然，四周围和窗台上摆满各种花草绿植。
一群孩子在认真地朗诵课文，房间的隔音很好，外面听不见。
还有一群正直青壮年的汉子，在健身房做着训练，挥汗如雨。
叶铮专门嘱咐过他们，尽量别搞出太大动静，千万别被外面发现。
这些退役侦察兵，是他扣在手里重要的底牌之一。
时不时有一群美女在院子里走过，个个身姿妖娆，面容俊俏。
冰天雪地中，她们是最亮丽的风景。
不过到了晚上，这些美女也成了叶铮的小麻烦。
经常半夜有人来敲门，有时候一晚上来好几个，搞得叶铮睡不好觉。
后来干脆一到晚上就把所有的门锁死。
还好叶铮提前想到这一点，为所有的房门楼门都安装了电子锁，能通过他房间的电脑控制。
想睡个安稳觉，就早点把所有人赶回房间，把门锁上。
有需要的时候，他就打开几个门锁。
谁先来，谁就能上射击课，叶铮亲自当教员，在床上授课。
上课最积极的就是何诗莹。
叶铮也很喜欢给她上课。
她一会儿是霸道女总裁，一会儿又是娇弱小公主，过了一会儿，又成了放浪荡妇。
给她上一晚上的课，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城里偶尔会传来一阵爆炸声，冒气滚滚黑烟。
应该是有激烈争斗。
没了食物，自然会继续抢，打斗是难免的。
打着打着，就会逐渐形成大小不一的团伙，就像是原始社会的族群部落。
毕竟人多力量大，抱团取暖要比单打独斗更容易生存下去。
打去吧，等打得差不多了，再去凑个热闹。
晚上十点，已经睡下的叶铮，又被监控警报吵醒。
院子外面来了一群人，大约有十几个，带着几个手电筒。
“大哥，咱为什么不去市中心，跑这来做什么？”
说话的男人叫刘二强，尖嘴猴腮，瘦得像猴子一样，身上穿着一套蓝色棉衣。
棉衣上印着一串黑白条图案。
“你懂个屁！市中心大多数都是穷鬼，能有什么东西可抢的！这里是富人区，都是大别墅。
随便抢一家，也够咱们吃上几天。
而且有钱人家的娘们儿都水灵！妈的，老子憋了快一年了！”
被喊做大哥的男人，叫胡奎，身上穿着一套警用多功能大衣。
长相凶狠，一道刀疤划过半张脸，面容狰狞。
“对，还是大哥有见识。以后跟着大哥混，肯定有肉吃，有娘们儿骑！”
“那是必须的！要不我是大哥呢！”
走了一会儿，胡奎停下，指着仁和医院的高墙问道。
“这特么啥东西？”
刘二强小跑几步靠近院墙，举着手电照了一圈，又小跑回来。
“大哥，这是个大院！院墙真高！里面有灯亮着，肯定有人！咱们今天就整这吧？”
胡奎接过手电筒，也围着院墙看了一会儿。
“不对！我记得这以前是个医院。院墙弄那么高干嘛？”
“管他呢！等我把门叫开，冲进去搞他丫的！”
叶铮的对讲机传来赵熊的声音，“兄弟，来人了。要不要俺把他们整死？”
叶铮思索一番回复道：“别急，等我命令。”
刘二强走到大门前，使劲踹了一脚，一点响声没有。
他是真踢到铁板，疼得龇牙咧嘴。
“大哥，这门不对！”
胡奎站在门前摸了摸，“卧草！实心钢板！这八成得好几吨重！”
摸着脸上的刀疤，寻思片刻，胡奎大喊道：“有人吗？兄弟们又冷又饿，讨口饭吃，喝口热水！”